早晨六点,布雷迪和平原上其余佛塔一样,依旧被漆黑蒙着,难以分辨轮廓。就着电筒微弱的光,我手脚并用爬到顶层,喘息着,摸索到一片属于自己的空间,平静等待的空间。

桩桩件件,宏大或细微,总要有个伊始,恰如意识中的单日时光,始于被光明叫醒的内心。无论见没见到,蔓延开来的暖意都让你明了,它就在那里。太阳,已经升起来了。

与之前几次旅行类似,几张日出照片促使我下定决心,去到缅甸这个近些年颇不太平的国家。图片中,太阳大度地变身背景,用温暖辉光烘托出佛塔的斑驳庄严,还有热气球的飘逸……

在缅甸,几乎随时都会遇见佛教元素,佛塔、寺庙、塑像、明器、经幡、僧尼、信众……,久而成为习惯;在这个百分之九十以上佛教徒的国家里,从当地人的表情举止,可以清晰得见,佛在他们心中崇高的地位。

或许你会提到“审美疲劳”,但我更愿将其描述为对虔诚氛围的自然融入;经许耳濡目染后,我们早已不再只是旁观者。举个例子,进庙谒塔需要脱鞋,以示对佛的尊重。起初还觉得有点麻烦,到了后来,目光触及不远处的佛塔,竟然立刻就有了赤足的意识。

热气球升起在缅甸西部,所谓“万千佛塔尘烟中”的蒲甘。当然,这个国家的魅力远不止此。仰光老建筑和小火车、曼德勒古城与乌本桥日落、丰饶茵莱湖上万种风情……,还有,迷离多彩的人文印象。大体成菱形分布的四个地方,是行走缅甸最常被选择的目的地。

我喜爱“行走”。并非叶公好龙地停留字面,真正喜爱的,是双脚与尘土紧密接触传递到内心的厚重踏实,更迁延出徒步的随性;正因了这份踏实,让自由的愉悦,不至被迷茫消耗折损。在仰光,在曼德勒,双脚引领我体味了古城从历史深处漫溢出来的执着淡定;在茵莱湖边的娘瑞镇,两次从镇口步行往返瑞耶瓦寺,路旁稻田青葱、古树间之,风景恬淡若此,而尽头,更是一座造型繁复精美、回荡青涩诵经声的柚木古寺……

目的地确定了,线路设计更可随性,顺时针、逆时针、横交叉,各种组合都行。考虑到蒲甘名头最响,“最好的放在最后”,我选择了逆时针旅行,即仰光-茵莱湖-曼德勒-蒲甘-仰光。需要说明的是,2006年,仰光的行政首都功能被转移到内比都,然而在众多缅甸人心中,它依旧是首都(外国使馆还在这里)。多数国家首都,都是洋溢着浓厚文化气息的历史名城,我始终认为,它们不应该仅被当作是交通中转站。

回忆真是美好,一如当初憧憬时。

【行程概览】

D1、仰光:早起,借助《Lonely Planet》指引,以市政厅为起点,徒步仰光老城区,惊叹于造型各异色彩丰富的老建筑。维基百科曾说,Yangon或许是东南亚殖民建筑保存最完好的城市,起初存疑,实际游走,我相信了。//短游苏雷塔(Sule Pagoda),它是仰光市中心的中心。// 午饭选择34街名气很大的999 Shan Noodle,尤其喜欢春卷。// 饭后步行到中央火车站,搭乘环城小火车(circle train),体验当地日常民俗;车上与一个慕尼黑来的汽车销售经理聊得太嗨,以至坐了太多站(远超计划)。赶紧下车,打车回酒店取行李,再到苏雷塔边搭Aung Mahor bus去昂敏长途汽车站。 //发车前五分钟赶到,搭JJ BUS去茵莱湖。

D2、早晨五点抵达茵莱湖边娘瑞镇(Nyaung shwe,旅行茵莱湖的交通住宿集散地),入住酒店,小睡一会儿。早餐后,闲逛镇上的明噶拉市场,湖鲜将将摆上摊位。// 租部自行车,去了亚达纳曼昂寺(Yadanar Manaung Pagoda),不出挑,却也有130多年历史了。//红山葡萄酒庄园(Red Mountain Estate Vineyards Winery)距娘瑞镇5公里,一路问询、停停走走后到达。山顶远眺,风景不错。 //瑞耶瓦寺(Shwe Yaunghwe Kyaung)在镇子北面,主殿造型别致,小和尚诵经场面很经典。

D3、早八点,包船游茵莱湖。狭长水道后是开阔湖面与水上浮岛(Floating Island),还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单脚划船画面。之后是银器、长颈族吊脚楼手工艺品作坊(Handicraft Workshop),茵汀村(Indein)(岸上是大片市场),市场后山上瑞因登佛塔(Shwe Inn Dein Pagoda),深厚的历史气息,山上远景也很不错。 最后是彭都奥佛塔(PHAUNG DAW OO PAGODA),掸邦最著名的寺庙,珍藏着12世纪的五尊小佛像,这里又叫五佛寺。经年累月,虔诚的信众不断往佛像上贴金,现在已被贴成五个金葫芦,难以分辨佛像真容,很有趣。夕阳余晖,映照令人恋恋不舍的风景,为此,我还发了一条感动到自己的朋友圈。

D4、睡到自然醒。原计划去卡劳(Kalaw),后听从酒店老板建议放弃【通常人们都是从卡劳徒步到娘瑞,很少反向;而在娘瑞镇北面的瑞娘(很容易搞混,另一个集镇),每天早上八点有一班去卡劳的山地火车,可惜错过了】 于是决定,今日休整为主。 早饭后,搭车去西边的空丹,上山的白色阶梯、山顶白色博亚泰佛塔(Phwarya Thay Paya),还是很别致,更看到了类似大金石一样被佛塔造型。 //前日晚间向当地人打听,哪里可以品尝缅甸本地美食,好几人都指向娘瑞镇上LINN HTET,主菜(main course)配五个小碟(side dishs),蔬菜沙拉,外加一碗汤(soup),米饭随便添,绿茶免费,价格3000K左右。很喜欢,今天午餐、晚餐又吃了两次。//晚八点,JJ BUS去曼德勒。

D5、早上五点左右抵达曼德勒,与德国女孩拼车去各自酒店。短暂休息后,步行去曼德勒皇宫,一路拍摄曼德勒城市风情,顺便寻找和远征军有关的蛛丝马迹(可惜了无所获)。//曼德勒皇宫,瞭望塔观全景效果不错。// 步行去孔雀寺、金色宫殿僧院(雕刻精美)、固都陶佛塔(“世界上最大的书”,寻僻静处美美睡了会儿)、山达穆尼寺。 步行去曼德拉山脚,路遇缝纫铺,请女裁缝帮忙补包。// 曼德勒山登山阶梯修得完善,赤脚不成问题,山道旁许多稚气未脱的僧尼正研读,也是一道风景。日落辉煌,夜景璀璨,值得我“拼命”爬山,与时间赛跑。下山遇见德国和斯洛伐克来的两女孩,拼车回市区,共进晚餐。

D6、根据攻略准备,到30街与84街交叉口搭皮卡去阿玛拉普拉古城(Amarapura),半小时后,在集镇街道下车,穿过摩肩接踵的集市,去到乌本桥为拍日落“踩点”。可世界第一长的柚木桥,白日里就有种别样魅力。// 步行到马哈根达杨僧院,领略“千人僧饭”的壮观,之后体验客餐(三菜一汤)。// 搭车、渡船去因瓦古城,马哈昂美寺庙雕塑精美,令人流连,印象最深刻是在佛塔深处席地而卧的清静清凉。// 回乌本桥途中搭了部重型卡车,友善的司机送我到车场后,还让朋友用摩托车送我去目的地!//乌本桥日落是行前最吸引我的内容之一,也许期待过高,稍稍有些失望。

D7、自然醒,沿26街步行去码头,途中在传统缅甸茶室解决早餐,掸邦米粉加油条。89街与90街中间一段,路旁一座古庙引起我兴趣,看门人兴奋地拉着我手指引藏着深闺的雕塑。// 9点坐船去敏贡古城,世界最大佛塔(只完成三分之一,贡榜王朝孟云修建)、敏贡大钟、白色佛塔(很圣洁的感觉),回程时间已有原来的13点改为12点半。// 回到曼德勒后,皮卡车到马哈牟尼佛塔,再次见证信众虔诚与壮观场面。接近黄昏,搭皮卡回城里,站在皮卡车最后的拉风令我难以忘怀。

D8、早搭接驳车去曼德勒汽车站,坐巴士去蒲甘,和爱尔兰律师聊了一路。到了蒲甘,经接驳皮卡司机推荐,住在娘乌镇的winners hotel(性价比不错,后两天我住的是带卫生间空调电视的单人间,一应俱全,才15美金,之前那个律师订的多人间床位还要20美金)。// 马路对面租电动车,正式开始蒲甘“寻塔之旅”,乌帕利耶寺、卜帕耶寺、达宾纽寺、阿南达寺(金塔),然后去到瑞山陀塔看日落,人超多,前景一般。

D9、凌晨五点起来,去瑞山陀塔看日出,从前景角度,瑞山陀塔的日出比日落好看。//日出后回酒店睡到中午,午餐后继续观塔:达宾纽寺(蒲甘第一高塔,外观也最漂亮)、瑞古意塔、摩诃菩提寺、葛道帕林寺、达玛扬基寺(号称最大寺庙,在这里的甬道尽头坐了个把小时)、苏拉玛尼寺、Hsin Phyushin Monestery complex(很美,看护人很热情)、礼密那寺、塔约派依寺、坦布拉寺、巴耶通祖寺(三塔连绵,内部壁画漂亮)、伊萨高纳寺。//回程在经过苏拉玛尼寺后,见许多人停了电动车上到高坡,一问说是“sunset place”,果断放弃去布雷迪塔(事实上也来不及了),就在这儿拍日落。

D10、凌晨五点起来,路边搭车到布雷迪塔观日出。凭心而论,布雷迪塔观日出极佳,前景好,而且热气球路线正从头顶经过,可拍气球近景。// 一位警察用摩托车送我回酒店,小睡会儿,往娘乌镇方向步行,观赏蒲甘最早也是最盛大的瑞喜宫塔,商业化氛围浓。//午饭在tripadvisor推荐的娘乌第四名餐厅吃饭,之后在对面的娘乌老汽车站买了去仰光的VIP BUS票。//与人拼车去博巴山,三点发车,一个半小时到山脚。20分钟上到山顶,沿途野猴很多。日落壮美,更在下山时看到了日月同辉。

D11、凌晨起来,电动车老板带我去到Oak Kyaung Gyi佛塔观日出,平台很大,人很少,可日出景观一般(也许是审美疲劳了);//回酒店睡觉后退房,继续了结将剩余几座:狄罗明洛佛塔、阿罗多依塔、马努哈佛塔(明咖巴村)、那格雍塔寺(明咖巴村)、罗迦南达塔(新蒲甘,观江景挺不错)、达玛亚日卡佛塔(最偏远,不过还是值得一看)。 //回酒店洗了个澡,整理东西,晚7点皮卡将我们接到蒲甘新汽车站,坐大巴去仰光。

D12、早六点大巴抵达仰光昂敏车站,与云南大理一家人拼车到酒店。休息后,搭环城小火车(Circula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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